廖观音系列——傻儿
(一)
傻儿自己认为是今天全成都最幸运的人,因为他抢到了那个新搭起来的高台
前面最正的位置。
离行刑的时间还早得很,成都的主要街道上就已经人山人海,这法场周围更
是挤得水泄不通。
那台子约么有两丈见方,高度正好到成年男人的脖子,一看这种高度,就知
道今天的犯人是不准收尸的。因为一般情况下那台子都尽可能高,为的是让后面
的人能够看清楚行刑过程,但是那样高的台子,人一躺倒,下面的人就看不见尸
首,所以暴尸示众的台子就要搭得低一些。
傻儿不傻,而且十分聪明,只是因为生下来太漂亮,算命的说怕上天嫉妒而
招来祸患,所以故意起这么一个名字好添一点缺陷。
看热闹的人太多,后面的人群把他挤在台前,他两手扒着台边,屁股用力向
后顶着,一动也动不了。他身边是两个秀才打扮的年青人,象是十分相熟,一边
象傻儿一样扒在台边苦撑着,一边还在不停谈论:「王兄,这廖观音我不曾见过,
听说有十二分的人才,不知是也不是?」
「这是自然,家姐就住在坝子上,前些时红灯教设坛的时候,家姐丈就在坛
外看热闹,这女人果然生得十分美貌,不然怎么会叫个观音。」
「却不知今天怎么个杀法?」
「你没听说吗?府台大人给她定的罪名是造反谋逆,应该是个活剐。」
「若真个来个活剐,那便甚妙,这等胆大枉为的女子,就该割得一身鲜血淋
漓,好让那些胆敢造反的人看个榜样。」
「我也愿意来个活剐,倒不是想看她流血,只是想看看她的肉身。」
周围的人听见,也纷纷加入进来交谈,大家都十分同意王兄的观点。
看杀廖观音是成都人的一件大事,不仅因为杀女犯是很难得一见的事情,也
不仅仅因为这个廖观音是个十分美貌年轻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曾经带着红灯照
杀进成都,差一点儿就把府衙给端了。官府给她定的罪名是造反谋逆,按大清的
律法,造反谋逆应该是活剐。
按照活剐的程序,女犯人要事先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反剪了双手,骑
着一架木驴,然后用破锣破鼓开道,游遍城里的大街小巷示众,然后绑在法场那
高台的木桩子上,先割了两只奶子,再在两肩两腿上一小块一小块地割肉,接着
剜了下身儿,直割到九十九刀,再当胸一刀刺死。
大家都希望能来这样一个活剐,倒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
割得鲜血淋漓地哀声嚎叫,主要是为能看到一个生得十分体面的年轻少女,给人
脱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地游街,更希望看到一个十分体面的少女的生殖器,当
着全城人的面被木驴上的木橛子抽插。
傻儿不说话,但同样也希望来这样一个活剐,他都十七岁了,如果是富人家
的孩子,按说早该成家了。自从身体开始发育以来,他就开始对女孩子们的身体
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向往着能亲眼看一看她们那些神秘的地方。
不过,傻儿看着那台子的高度,觉着不象是要活剐的样子,因为活剐的犯人
行刑完了以后早成了一堆碎肉,谁还有兴趣去欣赏呀。他心里虽有这种疑问,却
没敢说出来,因为看着旁边那些年纪比他大得多的叔叔伯伯们那么肯定的议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是准确的。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光绪爷早几年就传昭废止
了凌迟刑,现在不管犯多大的罪过,都只有斩首一种死刑了。
等待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傻儿不时抬头看着半斜的太阳,希望它能
早一点儿升到天顶上,那时候,廖观音就可以押来行刑了。
远处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破锣破鼓声,人群马上变得兴奋起来,他们知道,
这是为女犯游街的队伍开道的锣鼓响,听见这声音,就意味着很快就能看见廖观
音了。
傻儿心里扑扑通通的乱跳,尽力猜想着那廖观音肉身子的模样,胸脯是不是
也象别的女人那样挺挺的?衣裳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两腿中间有什么东西?这都
是他急于知道的。他象周围那些人一样,心里不停抱怨着那队伍走得太慢,恨不
得马上就能把心里的一切迷团都解开。
那锣声进了校场,傻儿同时也听到人群中一片失望的叹息声:「唉!还是砍
脑壳喽。」傻儿明白那意思,因为砍脑壳用不着脱裤子,也用不着骑木驴。不过
傻儿倒不是那么失望,因为他是第一次到法场来看杀人,更不用说是杀一个年轻
的女人,就算能看见她一双白嫩的小手也足以让他高兴了。
(二)
锣声越来越近,傻儿用力的伸长自己的脖子向那方向看,这次等得时间不算
长,就看见了那刑车。因为人群的遮挡,刑车是人推的还是毛驴拉的看不清,只
能看见车上立着的一根足有一丈五尺高的木竿子,廖观音就被反绑在木竿子的最
上端。
那女人果然光着上身,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红裤子,露着半截儿粉捏一样的白
肉,赤着的两只白嫩嫩的脚丫紧并在一起,踩在木竿子半腰的一块比一只脚大不
了多少的木块上,支承着全身的重量。
她的两手被反剪在背后,赤条条的上身儿,被绳子十字插花着绑在那木竿子
上,腰间和膝盖那里也用绳子勒了一道。两只茶碗一样圆鼓鼓的奶子,勃勃地挺
着,又给那交叉的绳子一勒,显得十分突出,随着木竿子的摇晃,那两颗奶子不
停地乱抖。
她的腰很细,看上去应该也很柔软,裤带似乎是被人故意解松了的,红裤子
滑落下来,松松地卡在胯上,细细的腰部曲线特别明显,露着圆圆的肚脐儿和下
腹部雪白的肚皮,甚至露出了多半段腹股沟儿。
左边的裤腿儿有一个大三角口子,露着巴掌大一块粉白的大腿。这是衙门里
那帮衙役通常的作法,一般砍头的女人不脱裤子,而如果是曝尸,则大都希望让
女犯的下阴也暴露出来展览给人们看。
法律上禁止行刑者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把女犯的下身儿脱光,就象是斩首这
样的刑法,但如果是犯人自己,或者其他意外事件把裤子弄掉了则不受限制。所
以,他们故意把廖观音的裤带松开些,让裤子自己卡在胯上,这样她在游街的时
候,或者行刑前绑缚手架着她们脚不点地地走动的时候,裤子就很有可能自己掉
下来。
傻儿看见廖观音,那粉白的肌肤、那两颗挺拔的奶子、还有那似露不露的下
体,就觉着小肚子底下一热,那话儿硬橛橛地挺了起来。
傻儿的父亲在城里开着一个肉铺,平时在店里替父亲看摊儿的时候,最喜欢
的一件事情就是坐在凳子上看斜对面卖抄手的铺子家里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比
傻儿小不了两岁,在店着帮着她妈招呼客人。
她瘦瘦的,白白的,挺好看,胸前的衣服上顶着两个尖尖的小鼓包,小腰儿
很细,一走路,圆圆的小屁股摇摇摆摆的,十分好看,每当那个时候,自己的下
边就会有这种热热的,硬硬的感觉。
这廖观音同傻儿一样的年纪,也是十七岁,不过因为女孩子发育早,这时候
已经基本上算成熟了,那米豆腐一样嫩的肉身子在眼前头这么一亮,傻儿觉得自
己有点儿把持不住,吓得他赶紧深吸了几口气,才把自己心头的火硬压下去一点
儿。
傻儿着急地等着那车赶快过来,可车却向一旁转了个弯,绕着法场转起圈儿
来。原来他们要让更多的人亲眼看看廖观音那挺挺的奶子和雪白的肚皮,反倒是
紧挨着高台的傻儿他们离得太远,暂时看不清楚,急得傻儿几乎要跳脚。他可是
天还没亮就跑到这里来占地方的,谁知一等就这么久,能不让人着急吗?
好不容易,那刑车终于向高台的侧面驶过来,傻儿的心狂跳着,一会能从这
么近的距离上看那女孩子的肉身子,无论如何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那车停在了高台边,离着傻儿不过一丈多远,他这回可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
楚,不光是那雪白的肉身子,连她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她一直面
无惧色,嘴里也哼哼呀呀唱着什么「灭清妖,杀洋狗」之类的曲子,但傻儿还是
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怪,脸红红的,两条大腿不停地夹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旁边那群人都还在议论,那木竿子太高,廖观音绑在上面,离这五尺高的台
子还有一人多高的距离。人们都希望那姑娘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能够用跳的,他们
都知道依她的武艺能够作到,他们只是希望她那被解松的裤子,能在蹦跳时掉下
来,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只有傻儿一个人细心地观察和倾听现场每
一个声音,所以才能发现许多别人可能并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台子上已经站了四个强壮的大汉,廖观音的古怪表情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便
一边笑着,一边低声议论起来。别人可能没有注意,但注意力十分集中的傻儿听
见了,原来这几个人猜测廖观音那样奇怪的表情是因为她憋不住尿了。
原来,天还没亮,廖观音就被从死囚牢中提出来,剥光了上身儿,露出奶子
来绑了,又在她两颗红红的小奶头上用细丝线拴了两个小铜铃来游街,到现在已
经三个多时辰了,尿液早已把廖观音的膀胱撑得硬硬的,使她的肚子使劲鼓着,
但她仍然强忍着不肯当众尿出来,离午时三刻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而对廖观音
来说,这半个时辰无论对她的膀胱还有她的毅力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傻儿看着几个壮汉搬了几把大椅子,放在那囚车的前面车底板上,然后有两
个人爬上去,将廖观音身上固定用的绳子解开,扶着她从上面跳到椅子上,再从
椅子跳到车底板上。傻儿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盯在她的裤裆里,他即希望看到她
的裤子滑下去,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女人的地方,又希望能看见她当众撒尿。一个
体面的少女,当着这么从男人的面把裤子尿湿了该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啊。
不过大家都失望了,虽然那廖观音真的是一路跳下来,但也许是因为她武功
深厚,那动作十分轻灵柔软,所以那裤子却只是坠得更靠下一些,尽管已经露出
了小腹下一撮黑毛,裤子最终依然卡在她的骨盆上没有掉下来,人群中传来一阵
惋惜的唉气声。
廖观音被搀到台子最后面立着的那根粗木桩前,背靠着木桩立着绑在上面,
静静地等着行刑的时辰到来。她不唱了,脸上依然毫无惧色,但傻儿却从她微蹙
的眉头,和不时扭动的骨盆看出她实在有些憋不住了,他把眼睛紧紧盯住她的裤
裆,恐怕放过那难得一见的瞬间,但她就是那样挺住了,始终不肯让他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人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始
料不及的小事。
(三)
平时遇上砍人脑壳,犯人都是直接从牢里提出来押到法场,刽子手们就在后
面跟着。这廖观音因为十分有名,也因为是个年轻体面的女子,官府要大张旗鼓
地行刑,所以让她袒胸露乳地长时间游街。刽子手这时就不跟着受那个累了,而
是自己另外走一路,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来。
那刽子手是骑着马来的,三十来岁,十分有气派。他头包着一方红巾,光着
膀子披一件披风,手里捧着个红布套子,那里面就是行刑用的鬼头大刀。傻儿没
见过他,可听说过他,他是个军官大家都叫他戴领爷,号称是成都第一把快刀。
一见到戴领爷进入场中,大家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站在前面的多数人都象
那个王兄一样,到法场来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看廖观音的肉身子,实际上很怕见
到血,所以见戴领爷来了,知道行刑的时间快到了,便向后退,想离开现场,而
后面的一些人不知道,则仍然靠着思想上的惯性向前挤,使得现场发生了一点儿
小骚动。
那廖观音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紧张,身体用力扭动,还张开小嘴想喊,又把
声音咽了回去。其他人大都没有注意这种变化,又或者认为她是受到了人群骚动
的惊忧,只有傻儿和几个坚持站在最前面的半大小子才知道真实的原因。
原来,趁着人群的骚动,注意力暂时从高台上移开的时候,傻儿对面那个站
在绑廖观音的木桩后面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偷偷把一根用粗洋铁丝弯成的小
钩子伸上去,钩住了廖观音那一直松垮着的裤腰。
傻儿最初的注意力都在廖观音身上,没注意到那些看热闹的人,这时才认出
来,那是后街牛家的大少爷。
牛少爷家可是成都的巨富,而且有势力,牛少爷的爸爸曾经中过举人,同府
台大人也能称兄道弟,牛少爷比傻儿大一岁,小时候曾经同傻儿一起念私塾,后
来转去上了洋学堂,听说靠着他老爸的关系,还得了个功名,混了个武职小官,
前些时同红灯教打仗的时候他去没去就不知道了。前年牛少爷娶媳妇的时候,傻
儿还去看过热闹,没想到他也挤到这法场最里面来了。
看见傻儿惊谔的目光,那男孩子冲他得意地挤了一下眼睛,然后把那铁丝钩
用力一拉。
铁丝钩虽说不算太结实,但那廖观音的裤子本来就靠着胯间最丰满的地方那
一点点肉卡着,方才衙役让她从刑车上往下跳的时候没掉下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
情了,如何挡得住这铁丝钩的拉扯,一下子便被拖过了屁股上肉最厚的部位,从
她的腰间滑落下来。
她一直在为忍尿紧夹着双腿,所以那裤子滑脱后便松松地被夹在她大腿的中
间。而那牛大少爷的铁丝钩也被拉直了,顺势便丢在地上,把眼看着旁边,一脸
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到那少女三角地带一小撮黑色的茸毛,傻儿「噢」地叫了一声。此时,骚
动的人群也发现了问题,突然停止了拥挤和吵闹,变成了一阵轻微的嘘声。
廖观音那本来因为憋尿而胀红的小脸变得更红了,她知道,人们的目光已经
齐刷刷地集中在她那粉白的玉臀和黑茸茸的三角地带,羞怒地骂了一句什么,然
后向那站在近处的一个衙役低声说话,求他帮她把裤子提上来。
那刽子手十分高兴发生的一切,兴灾乐祸地告诉她,在法场上,只有帮犯人
脱裤子的,没有帮犯人穿裤子的。她说,自己的裤子是被人拉下去的,他却说,
律条上只限制行刑者脱女犯的裤子,不限制旁观者,而且,她没有证据证明裤子
不是自己掉下来的。
他还说,既然她的屁股已经露出来了,还穿着裤子干什么。说完,居然走过
去蹲下来,干脆把廖观音夹在腿上的裤子给撸下去,从她脚腕上给彻底脱下来。
成都的人们终于如愿已偿地看到了一个寸丝不挂的廖观音。
傻儿的位置最近,也最正,所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廖观音两腿间那三角部
位。她的毛不算太密,不象傻儿自己那个地方似的一篷乱草,而是全都十分整齐
地从两边朝向中间,在正中互相交叉,象是一纵列黑色的灌木丛。由于她两条圆
圆的大腿紧夹着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能看见那黑毛丛中有一条细细的肉缝延伸
进两腿中间。
傻儿感到有些窒息,口干得不得了,下面胀得快炸了,想用手去套上一套,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敢,只得不停地作着深呼吸,把眼睛从廖观音的身上
先转到旁边,暂时平息一下自己的欲火,然后再重新研究她的身体。
彻底没了遮挡,廖观音好羞了一阵子,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她又低声招呼那
个衙役:「好孙子,既然替婆婆脱了裤子,再替婆婆找个盆接尿吧。」看来,她
也知道自己终究不可能把尿忍到死了以后,只得提出这最后一点点儿要求。
那衙役也不是好说话的,在法场上英雄豪爽的,也不是没见过。听了廖观音
的话,他告诉她,反正无论死活,她今天都得当着观众的面尿出来,还整什么盆
儿呀罐儿的,想尿就赶紧尿,省得一会儿砍脑壳的时候尿,倒让人家说是吓出来
的。
廖观音也没办法,便要求他把她被脱下来的裤子,给她卷成一卷夹在大腿中
间,她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尿得哗哗啦啦的,这个要求他好象倒挺欣赏,便
当真那样作了。
在往廖观音腿子中间塞裤子时,她的双腿短时间地分开了,但由于那衙役挡
着,傻儿没能看见她那里的样子,他猜那衙役一定是趁机去摸一把廖观音的那些
毛毛,把他嫉妒得真想捅他上一刀。有这种念头的当然决不止傻儿自己,那衙役
自己恐怕也知道,所以把事情办完,他就赶紧躲开了,免得妨碍了其他人。
(四)
傻儿看见那裤子塞得十分靠上,紧紧顶住廖观音的下面,把那地方挡得严严
的,她也显然非常在意地紧紧夹住那裤子卷,然后便扬着个头,脸上一副古怪的
表情。那条的裤子的颜色慢慢变得深起来,她那鼓鼓的下腹也慢慢消下去了。这
憋了整整一上午的尿实在不少,那样一条裤子全湿了不算,还从下面滴滴哒哒地
往下流,在廖观音的脚下汪了一小片儿,好一会儿才渗到台面的木纹里。
看见廖观音放尿,台下一版喝彩之声,不过廖观音对那些难以入耳的议论仿
佛已不在意,轻轻分了一下双腿,让那裤子自己落在脚下的台子上,湿乎乎的裤
子发出「叭唧」的一声响,然后她又迅速地并拢了两膝,好把自己的阴部尽可能
藏起来。刽子手找了根小棍,把那裤子扒拉到一边儿,在她脚下就只剩了一片水
印。
肚子里有尿的时候,尿吧,当着这么多的人,不尿吧,又实在忍不住,使她
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一放出去,廖观音顿时轻松了许多,又挺起胸
脯,继续唱起她的曲子来。
日头慢慢爬到了头顶,象这样的晴朗天气在成都是很不多见的。戴领爷上了
台,把披风一甩,抽去红布套,亮出那一口宽大锋利的大刀来,用手指轻轻弹了
弹那刀口,听着那清脆的响声,脸上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廖观音看见,丝毫无
动于衷,依旧唱着她的曲儿,胸脯挺得更高了。
不知什么时候,挤在台子周围的人都退出了一丈之外,因为杀人实在不是一
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只有傻儿等十来个胆子大的还站在那里。
两个衙役过去把廖观音从那木桩子上解下来,搀着她的两条胳膊来到台子的
正中间。这一回不光是距离又近了一半,而且走过木桩到台中的这一点点距离,
她不得不自己迈着步子,傻儿就得以时隐时现地看见她两腿中间的样子。廖观音
看见他扒在台子边那么仔细地盯着她的两腿中间,赶紧尽量减小步幅,尽可能地
夹着两腿走,同时还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傻儿被那一瞪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可好奇心并没有稍减。人说色胆包天,有
人管的时候男人都不会老老实实,何况这是合法的参观,大家都认为天经地义,
没有谁会嘲笑别人,而犯人本身已经毫无反抗能力,又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傻儿慢慢平静下来以后,便大着胆子继续看那廖观音的身子,而且作
为一个不肯示弱的表现,他还干脆把头歪着枕到台面上,故意要让她知道,他就
是要看她的生殖器。
衙役把廖观音扶到台子中间,按着她跪倒,并特意用脚插进她两脚间,硬是
让她把腿分开了。傻儿简直想给那几个衙役嗑头道谢,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这
么好的位置上,只要那姑娘两条腿有一点点缝隙,他就比别人更能看清楚廖观音
的生殖器。
廖观音知道自己即使是反对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而且,即使那些人想当众
玩儿她也并不违法,因为她是犯了谋逆大罪的女犯,她只是红着脸对那衙役,也
是对扒在台边等着看的人呸了一下,便任自己的两腿被分开,展露出了处子的生
殖器。
傻儿看见廖观音的两腿间生着两片厚实的肉唇,那一丛黑毛沿着肉唇分成两
列,向后延伸了一寸左右,那肉唇比周围皮肉的颜色稍微深一些,中间形成一条
两寸多长的肉缝,再向后则是两块白白的肉屁股,还有一个花瓣一样的小小屁眼
儿。
一个搀人的衙役声对廖观音说了些什么,廖观音红着脸,起初是摇了摇头,
然后那衙役又补充了几句,廖观音便没再反对。傻儿离得近,耳力又好,听出那
衙役的意思是说,要用东西把廖观音的肛眼儿给堵上,廖观音自然是反对的,那
衙役随后告诉她,人的脑袋掉了,身子还会活一会儿,那时候,十个人有五双会
控制不住大小便失禁。
廖观音方才已经是放过尿的,但大便却还在肠子里,其实她大概已经感到一
点点紧迫了,虽然堵屁股会很令她耻辱,但当众排便只怕更难堪,所以便不再反
对,再说即使反对,自己也已是柙中之虎,人家还不是照样可以动粗的来硬的。
那衙役从衣服里掏出一条一尺来宽的白绸子,听他说是从她身上解下来的裹
奶布。廖观音自己跪坐下去,然后向前伏下身,让自己跪成一团。傻儿见两个衙
役蹲下来,其中一个显然是用双手趴开了廖观音的屁股,另一个人把那白绸子一
点儿一点儿地给她往屁眼儿里塞。
那姑娘一直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膝中间,傻儿看不出她的表情,却可以听见她
嗓子里发出极低的吭哧声,看得出那感觉十分不舒服。
想到这么著名的女英雄被男人扒屁股,还被男人的手指插进屁眼儿,傻儿的
下身儿就一阵儿一阵儿地抽搐,看到站在台后的那些观众显然十分高兴,傻儿却
又嫉妒得不得了。
廖观音重新跪起来的时候,傻儿从她的两腿之间看到了刚才的成果,因为那
白绸子太长,没有完全塞进去,有大约三尺来长的一段从廖观音的屁股中间拖到
台子上,活象一条白色的尾巴。
因为贪看廖观音的性器官,扒在台边的几个人好象都没有注意到行刑就要开
始了,还是没有搀人任务的两个衙设绕台边走了一圈,提醒他们站远一点儿,免
得廖观音的血溅到衣服上。
傻儿知道他们说得不错,便向后退了两三步,这样,离开那廖观音的距离又
达到了两丈左右,然后他看到戴领爷站到了廖观音的身后。
两个搀人的衙役让廖观音跪直了身子,微微低下头,把脖子伸长。她照样作
了,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
场中本来嘈杂的人群,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看着戴领爷的刀举起来,很多人
吓得闭上了眼睛。傻儿家里开肉铺,大人杀猪的时候经常叫他打下手,所以胆子
比较大,尽管看杀人同看杀猪在心理上多少有些不同,尽管傻儿紧张得心里「别
别」跳,他还是坚持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个衙役从廖观音身边走开,看着戴领爷
的刀挥过廖观音的脖子。
只见那刀光一闪,廖观音美丽的头突然离开她雪白的长脖子向前上方飞起,
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在离台边只有一尺多远的地方,一腔子鲜血带着「扑哧
扑哧」的声音,象个喷泉一样从没了头的脖腔子里蹿起来足有五尺高。
她在那里直直地跪了好久,然后晃了几晃,「咣当」一下子仆倒在台子上。
见那尸体一倒,不等血全部流完,傻儿就又冲了回去重新抢占自己原来的位置。
那颗美丽的人头就在他的眼前,脸上一片迷茫,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珠慢慢
地转了一小会儿便定住了。
只见她腔子里还在向外流着血,本来粉白的一身肉变得有些苍白,两只捆在
背后的纤纤玉手漫无目的地作着抓握的动作,两只脚用力蹬着台面,仿佛要将肩
膀扎进地下似地乱拱,使雪白的屁股撅在半空。
砍完人的戴领爷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廖观音身后几尺远的地方,一手拄着刀
十分认真地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女尸。他仿佛十分满意女犯的姿势,在那女人高
翘的屁股上盯了好半天,这才过去在廖观音的光屁股上踹了一脚。廖观音向旁边
一歪,泥一样侧倒下去,双腿仍然胡乱蹬踢着,随着她的动作,已经快流净的血
从腔子里一股一股地冒出来。
人们大都没有想到,一个没了脑壳的身子还能活那么长时间,过了足有一盏
茶的功夫,她才慢慢停止了挣扎,腿上的肌肉仍然抖了许久才彻底死去。
(五)
围观的人群象炸了窝一样,轰地一下子四散奔逃,法场上只剩下了三、四十
个胆大的半大小子,不过,也都一个个小脸儿煞白。
一个衙役过去拾起廖观音的人头扔下台去,被一个骑马的衙役接住,拨马而
去,大概是送去城门口示众了;两个原来搀人的衙役这时走过来,每人抓住那女
尸的一条胳膊把她拖起来,还有一个衙役用水把台上的鲜血冲冲干净,又洗净了
女尸身上的血迹,然后,把那无头的裸尸赤条条的仰面放倒。因为两只手捆在背
后垫着,她的身子反着拱成一个弓形,两只小奶子朝天挺着,十分惹火。
衙役们又抓住廖观音两个细细的嫩嫩的脚腕拎起来,又向两边拉开到极限状
态,然后蜷起她的两腿,让她的两条大腿呈「M」字形张着,把两腿中间那些器
官彻底暴露出来,正好对着傻儿。傻儿虽然胆量不小,但死人同死猪倒底还是不
一样,特别是那无头的尸体,竟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不停挣扎实在让人不能不害
怕。
他此时就只有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白得纸一样。所以虽然现在廖观音
的什么都摆在他眼前,他却一点欲望都没有,又莫知所以地不舍得离开,所以站
在那里一直凝视着廖观音的下身儿,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傻儿才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以一个男性眼光
年那女尸的私处。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牛少爷已经踱到自己身边来了。他穿的是
一身洋服,手拿拎着一根直直的洋拐棍。
「傻儿,怎么样?好看么?」
「好看,真好看!」
「不怕么?」
「不怕,你怕?」其实怕得很。
「我当然更不怕,那天红灯教攻府衙的时候,我就在洋枪队,我还亲手打死
了一个乱民,府台大人为这还请我吃酒呢。」
「真的?」傻儿好羡慕他能有这样一个经历。
「那还能有错?老实说,你成亲了么?」
「没的,听家父说正要央媒说亲呢。」
「知道娶了以后怎样么?」
「……」傻儿摇着头。
「我来告诉你,别等入了洞房找不到门路。」
傻儿吃惊地看着牛大少爷便把那洋拐棍拿起来,从台子上面伸过去,用力够
着去拨弄那少女的奶头,又捅她的屁股。再把廖观音那两片肉唇拨开,露出里面
两片小些的肉褶,又把棍子从那小肉褶中间伸进去一拨拉,露出一个长条形的小
洞。他一边拨弄着,一边一点儿一点儿仔细地讲说女人的下处,讲说男人怎么使
用女人的这些器官。
傻儿心里很想动一动那女人的身子,但他又一直以为那是很坏的事,所以一
边斜着眼看着台上看守尸体的衙役,一边有些怯怯地问:「这行么?」
「怎么不行?把这女人放在这里不准收尸就是为了给人看,让人动的,只看
你敢不敢。」
傻儿看着那侧面对着自己的衙役,还是有些犹豫,牛大少见状,冲着那台上
的衙役叫道:「这位兄台,你说是不是?」
那人扭过脸来,陪着笑说道:「大少爷说的极是,把她放在这里,自然是叫
人看,叫人动的,大少爷只管乐来。」看来,他早就听见了牛大少的话,只是装
不知道而已。
「我说是么。」牛大少不无得意地说:「兄台,这是我的同窗好友,还没睡
过女人,能不能让他上去看看?」
「既是大少的朋友,上来么。」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傻儿心里发怯,大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向那上台的木梯
走,傻儿半推半就跟着上了台。
大少拉他到廖观音的身边蹲下,自己却冲着台下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半大小
子说:「你们大概也没讨老婆,我这个兄弟是个大英雄,胆子大得很,看我同他
将廖观音耍给你们看。」
听得大少夸他,傻儿心里很是得意,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英雄似的,暗自告诫
自己,一定要对得起人家牛大少的夸奖。如此一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也
不红了。
那大少叫他从那女人的肩膀玩儿起,向下摸那女人的胸,那奶鼓鼓的,象豌
豆粉儿一样富有弹性,两个原来红红的奶头变成了浅褐色,但仍然抖抖擞擞的十
分诱人。
大少又叫他拎起那女人的腿,从那两只弯弯的小脚丫儿向上摸,因为一直是
看廖观音的正面,他还没有看到廖观音完整的屁股,这回可算看见了。
那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屁股,不算宽,但很圆,很紧,肉皮儿细细的,透着
亮光,中间还夹着那条白绸,用手分开两片臀肉清晰地露出那颗小小的屁眼儿,
微有些发暗,已经被那白绸塞满,肛门口撑得圆圆的,已经没有了那种细小的褶
皱,足有小棒槌那么粗。
傻儿最后当然是仔细研究了那女人的下处,她那里厚厚的,肉肉的,带着一
点点温热,还带着一点点湿润。在大少的授意下,他分开了她的那两片肉,仔细
研究了她的阴门儿,并亲自用手指抠破了她那薄薄的肉膜,然后把中指深深地插
进去,感受着那还温热的紧裹着的感受。
然后,他从大少手里接过那洋拐棍,左手分开廖观音那厚厚的阴唇,右手用
洋拐棍插进她的阴户,来来往往在那肉穴里捅了好几百下。
除了压抑不住的欲望,他还感到特别得意,因为,尽管他玩弄的只是一具尸
体,而且最多也就是还新鲜的尸体,但那可是轰动全成都的廖观音呐!
记得下街那个王秃儿有一次无意之中碰了卖豆花的刘家婶婶的胸,被刘家叔
叔拿着棍子满街追着乱打,街上的人都说王秃儿老不正经,谁也不去劝架,直打
得王秃儿满头满脸的血。那么霸道的秃儿不光不敢还手,后来还买了酒肉点心上
门去陪罪,可知女人的身体本是碰不得的。
这廖观音活着的时候也是十分体面的少女,又有武艺,谁敢碰她!现在呢,
傻儿想把她怎样就怎样,想让她躺着就躺着,想让她歪着就歪着,想看哪儿就看
哪儿,想摸哪儿就摸哪儿,想捏奶就捏奶、想抠下身儿就抠下身儿。
无论怎样,她都十分听话地让他摆弄,就连弄她阴门儿的时候,她都老老实
实地叉着两条白白的大腿,一动不动地任傻儿的手指插进来,破坏了她处女的象
征,还听任那洋拐棍出出入入地乱捣,只有那阴门儿周围的嫩肉随着那木棍的出
入时而缩入,时而翻出,看得人心痒难耐。
这次没有人会骂他不正经,反而许多人都在台下那么羡慕地望着他。也许在
脱衣捆绑的时候,衙役们有机会把她那勃勃的小奶子摸上几把,还有就是堵肛门
的时候趁机摸一摸她的屁股,但除了他和牛大少,还有谁能翻开这有名少女两腿
间那两片软肉,从这么近的地方仔细查看她的肉穴,亲手破坏她的阴门儿呢?
四下那些半大小子也多没经历过女人,见牛大少爷和傻儿摆有关女人身体的
龙门阵,还拿廖观音的肉身子做示范,都聚过来看,牛大少爷和傻儿更加得意,
傻儿慢慢也放得开了,也不用牛大少教了,自己把那个赤条条的少女象摆弄宰好
的猪肉一般搬弄着,一时仰着,一时趴着,一时又侧着,两只手只在那光滑的肉
身上来来往往地乱摸,耳朵里听的就是台下的喝彩声。
不用说,不管是主讲的还是听讲的,动手的还是想动手没机会的,十之八、
九都放在了自己的裤子里。
那天傻儿临下台的时候,牛大少拿了几根洋火柴给他,让他把廖观音的阴唇
用火柴支起来,以方便后来的人看。没了脑壳的廖观音光着身子在台子上躺了三
天,这才由官府雇人用车拉到城外喂了野狗。
由于游街的时候,只脱了廖观音的上身儿衣裳,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她
的下半身,听说她在法场上被人扒了裤子,许多人又趁这三天特意跑到法场来看
热闹,廖观音就那样被洋火柴撑着阴唇,任人参观她的阴户。
傻儿那天回去后就央求父亲寻个媒婆说合,娶了对门儿那个卖抄手的妹子为
妻。因为有牛大少爷的教导,并且亲手玩儿过廖观音赤裸的全身,洞房里的傻儿
干得很专业,以至于新娘不由不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个童身。虽然新娘的阴道十分
紧衬,但傻儿仍然感到一丝不满,因为他总是在想,如果自己是插在那个廖观音
的阴户中该是个什么滋味。
象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傻儿并没有多少自己的思想,只是跟着社会上的风潮
跑。当年闹红灯教的时候,傻儿听着街上的人议论,以为红灯教都是有神仙护体
的仙兵,也便跟着说上两句廖观音如何了得的话。
廖观音被朝廷打败,又被一丝不挂地砍脑壳的时候,傻儿又觉着红灯教造反
谋逆,真是该死。不过,无论怎么说,傻儿都对那天法场的经历记忆犹新,并成
了他在茶馆摆龙门阵时最爱讲,也是大家最爱听的话题。
再后来大清朝退位了,国民政府给红灯教平了反,廖观音成了女英雄。本来
傻儿一直害怕自己玩儿廖观音的事儿被人追究,谁想牛大少竟然早早就成了国民
党,自然没有人敢把大少和傻儿怎么样,不过从那儿以后一直到死,傻儿再不敢
公开讲自己玩儿廖观音肉身的事,只有在同老婆上床的时候,幻想着身下压着的
是那个廖观音。
【完】
(一)
花嫂、侯嫂、王阿婶和文太太正要摆战场。打麻将是成都人的一大嗜好,无
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机会便不容错过的。
平时除了文太太以外,都要在各自店里照顾生意,晚上又得打理孩子,又得
照顾丈夫,是难得有机会凑到一起的。今天,因为要杀廖观音,男人们都去街里
看热闹,所以女人们得以放个大假,尽情搬上几圈。
「哎,文太太,知道廖观音么?」花嫂问。
「听到过,那样厉害的女人,差一点打到府台衙门去,咋个不知道?」
「你每天坐在后楼上,也不下楼,也不出门,怎样知道?」
「刘妈她们每天出去买菜,街上听到哪样事就回来同小翠说,小翠就来告诉
我。」刘妈是文家的仆人,小翠则是文太太的贴身丫环。文太太接着说:「我家
老爷也对我说起过。那天红灯教打衙门的时候,他就在衙门里当差,听到说红灯
教进了城,吓得赶快跑,鞋子都跑掉喽。这个廖观音,硬是了得。」
「可不是吗,一个女人,武艺高强,好几千的男人都乐意听她的招呼,可真
不是一般的人物。」
「听说,那廖观音才十八岁,生得十分体面。」王阿婶说。
「那是当然,要不咋叫个廖观音,就跟庙里的观音娘娘似的,白白胖胖,粉
捏的一样。」
「看这花嫂,仿佛她看到的一样。」侯嫂说。
「是看到来。那天抓到廖观音的时候,就从我家门前捆押了过去,真的象观
音娘娘一样。方才廖观音游街的时候也从我门前过,我在我家楼上从窗户里也看
到的嘛。街上人那样多,都是些男人,我不敢出来,要不咋来晚了。」花嫂不服
气地说。
「男人?男人怕啥子?让我们等这久?」
「怕啥子?人挤人的,万一让人家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是哪个干的。」
「这倒是,一定是要给人家占便宜去的,花嫂这样水葱一样的美人儿,哪个
男人不想摸她一把,连我都想摸。」王阿婶岁数最大,自然也脸皮最厚,一边说
着,一边往花嫂胸脯上摸了一把。
「呸,老不正经。」花嫂胀红了脸,笑着骂道,回头要摸阿婶的屁股,阿婶
急忙笑着躲开:「不行,不行,我老了,连男人都不喜欢摸了,花嫂还是摸自己
吧。」
「还乱讲!」花嫂二十四岁,细皮嫩肉的,脸皮也薄些,站起来要不依,王
阿婶只得求饶。花嫂坐回去,心里不停地通通乱跳。
「哎,花嫂,你真的看见廖观音游街了。」
「骗你们作啥子?」
「看得清楚吗?」
「用辆小驴车,在车上竖了一根那样高的大木竿子,把那廖观音绑在竿子顶
上,正好同我楼上的窗户一样高,离着我也就这么远,用支窗户的竿子都能够得
着,你说看不看得清楚。」
「听说,廖观音的罪名是造反谋逆,应该是活剐,得脱了衣裳,光着身子游
街,是真的吗?」侯嫂问。
「是真的。上身儿光着,脚也光着,光穿了一条红裤子,这儿也破了这么大
一个口子,露着大腿上的肉。」
「哎呀,露着个奶子让成群的男人看,真羞死了。」侯嫂红着脸说。
「好看吗?」
「象个狐猩精。」花嫂不无嫉妒地说。
「你说她穿着裤子?」王阿婶问。
「穿着。不过,裤带系得不紧,裤子卡在这儿,前面能看见这个沟沟,后面
能看见这个沟沟。」花嫂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表示那廖观音的裤子松松的卡在屁
股上肉最厚的地方,前面露着腹股沟,后面露着屁股沟。几个人听花嫂讲得有鼻
子有眼儿,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暂时忘了四个人凑到一起是来干什么的。
「那就不是活剐,是砍脑壳喽。」王阿婶说。
「咋会不是活剐?」侯嫂不解。
「活剐的时候要把女人那个地方剜去,穿着裤子怎样剜?」王阿婶毕竟年纪
大,见得多些。
「哪个说要剜那个地方,那么年轻的女人,总要留些体面。」
「留体面?」阿婶不服气地说:「就是女的,才不留体面,越是年轻好看的
越不得留体面。」
「为啥子?」
「女的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要守三从四德,象男人一样拿刀动杖,扯旗造
反,要比男人罪加一等,还留什么体面。再说,几时见杀男人这么早就拉出来游
街的」
侯嫂听了,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又好象没有:「为哪样要让个女人这样光着
身子游街?」
「就是说哩,就是要让她没有体面。到法场杀头,血淋淋的,哪个女人会去
看,都是男人才喜欢看这样热闹。象这样造反谋逆的女人,就要让她们比那些娼
妇还不得体面,让男人们把她们看个通透,还故意让男人们注意那些地方。」
(二)
「可不是。」花嫂怕人家压过了她的风头,急忙不失时机地抢过话题:「那
个廖观音呀就这么手反捆在背后,挺着两个奶子,想遮也遮不住,那两个奶头上
还一边拴了一个小铜铃,车一颠,那两个小奶子就这样颤,那小铜铃就哗啷哗啷
响,可不是故意惹着男人们看么。」
「我说是的么。杀人的时候,不用女牢头动手,都是男人来剥衣上绑,这铜
铃自然是要男人给拴。这还算好的,要是从前呐,还要叫牢里的那些牢头们轮着
嫖。」
「啊哟,羞死人了。」文太太一直在注意地听。活剐的时候,为了方便要脱
光女人的衣服,自然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听见说奶子上拴铜铃,又听见是男人给
拴,还要被男人轮着嫖,一想到那个年轻体面的少女给陌生的男人捏住乳头,下
面也被不知几个陌生的男人插,文太太是个体面家庭里的体面女人,本来已经潮
红的脸立刻变得更红了。
「这可便宜了那些男人,」王阿婶继续说:「我是老了,没哪样看头儿了。
我家那老东西,往常杀一百个人也不见他去关心,昨天一听说杀廖观音,今天早
晨天没亮就起身了,饭也不吃,急急慌慌就跑出去。」言语中无不显示出一种对
自己人老珠黄的无奈。
「我家那个死鬼还不是一样,天不亮就走了,说是要去法场里占位置。」侯
嫂说,她才三十岁,离人老珠黄还差一截,但也感到了一丝醋意。
「哼!我家那死鬼也是天没亮就起身了,说是人们都要出来看热闹,一定得
吃饭,生意好做,得早一点儿准备,还假惺惺地说:每天都是你忙,太累了,今
天你就不用跟着忙了,歇一天,再说,女人游街,你在下面也不方便。然后真个
自己下楼忙活去了。
其实,他是想看那廖观音的肉身子,又怕我看见不好意思,所以把我留在楼
上。等那廖观音游街过来的时候,街上的人都挤满了,他根本就出不得店去。其
实他要是想看就同我明说,关了店门,站在楼上窗口,看得比哪里都清楚。这就
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花嫂的话中自然有些兴灾乐祸的成份。
「还是人家花嫂,年轻漂亮,把花哥弄得整天魂也没的。人家花哥可不敢明
说,让你知道他想看廖观音的肉身,吃起醋来,晚上不让上床,守着花嫂嫩瓜似
的一个美人儿,亲不得亲抱不得抱,那就惨喽。」王阿婶不无嫉妒地说。
「阿婶,你又乱讲!」花嫂又要不依不饶,扑上去要抓阿婶的痒,吓得阿婶
缩作一团,忙喊救命。
大家笑着闹了一回。花嫂回头望着文太太,她已经三十五、六了,因为保养
得好,看着也就只有二十七、八岁:「文太太,你们文先生也去看热闹了?」
「这杀人算是衙门里的大事,所有的人都得去应差。他是师爷,读书人,天
天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才不会去看这种热闹。」文太太嘴里说,其实心里酸
酸的,所有男人都是属猫的,偏他家文先生不识鱼腥?
话说完了,忽然又觉得,可能有些伤众,仿佛人家的丈夫都是些非礼之人:
「话说回来,除了象娼妓一样脱光了给男人看,让男人嫖,对这种造反谋逆的女
人,还有什么比活剐更重的刑法。男人嘛就是男人,哪个不吃腥,象这廖观音一
个死囚女犯,看也看得,嫖也嫖得,总强过去窑子里,大把大把的银子丢在水里
头强,是不是?哎,我说,咱们这是干哪样来喽?。」
「噢,噢,噢!对,对,对!都忘了,咱们是来打牌的,快,快,快!文太
太快拿牌。」
文太太家境最好,又最喜玩牌,所以每次都是她作东。
四个人说说笑笑,打了两圈牌,天已快正午了,文太太要张罗吃饭,几个人
好久没有摸牌了,心里痒得不得了,如何肯放下,再说如果真是砍脑壳,午时三
刻一过便人头落地,男人们回了家,她们就玩儿不成了。于是,大家商量着就不
吃饭了,等一会儿散了各自回家去吃。文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叫小翠拿了钱去让
老刘买些方便的汤圆抄手之类,大家一边玩儿一边吃些。
午时,听到那边炮响,知道是行刑开始了,大家就又议论杀廖观音的事,也
不知她到底是砍了还是剐了。
因为游街时穿着裤子,阿婶坚持说是砍了,侯嫂却说,裤子可以留到法场再
脱,反正只要动刀的时候露出下身儿就行;阿婶又说,活剐的女人游街都要骑木
驴,那木驴子上有个木橛子在女犯人的水门儿里头一下一下儿地插,这廖观音没
骑木驴,应该是砍脑壳,侯嫂却说木驴是给犯通奸罪的淫妇用的,廖观音还没有
嫁人,不该骑木驴。
两人争执不下,文太太说:「你们也不要争也不要吵,等会儿叫刘妈去打听
一下回来告诉咱们。」
不多久,街上传来乱哄哄的人声,阿婶笑了:「我说怎样啊,一定是砍脑壳
喽,不然那会这样快。」
侯嫂仍然不死心,等一会刘妈打听了真实消息回来,大家一问,果然是砍了
脑壳。这一轮争论是阿婶赢了,不过侯嫂也有她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那廖
观音果然如其所说的那样,在法场上被人家脱了裤子。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性别,当另外一个女人被剥得精赤条条地给成群男人看春
宫,甚至被成群男人压在身下强暴的时候,她们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对她
们来说,女人得罪了男人,她就得受惩罚,即使她是大名鼎鼎的女英雄,只要男
人喜欢,想怎样她就可以怎样她。
因为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玩儿的,区别只在于象她们自己这样的好女人被自
己的男人玩儿,而廖观音这样有罪的女人便随便给哪个男人玩儿。
不仅如此,能有这样一个廖观音,她们应该十分高兴,因为如果不是这个廖
观音光着肉身招摇过市,如果不是因为男人们喜欢看着她光着肉身招摇过市,她
们今天也难得有机会象这样聚在一起。可惜廖观音只有一个,不然每个月杀那么
十个八个的,她们就不用为找玩儿麻将的借口而费尽心机了。
【完】
美国十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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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观音系列】(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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